第一百五十八章雌雄莫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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縣衙距黃家莊不過數裏遠，周景庭腳程極快，不出半柱香時辰便趕至黃家莊外，果見正對莊外三百米處有普通百姓，圍坐在樹蔭下，開盤賭局。
臨安百姓素知黃家莊非常人可惹，是以，雖心內好奇但又惶恐小命難保，幹脆躲得極遠，挑個隱蔽地方小心看戲。
周景庭見狀，無奈得輕嘆口氣，忙向莊內奔去。未至挑在莊邊那盞白燈籠下，莊內忽傳出一陣憤怒吼聲，再熟悉不過。
“你們莊內的黃渠，表面上人模狗樣的，背地裏居然跟危害臨安百姓們的飛賊有所瓜葛，甚至將莫姑娘綁走，你們莊主見出了事便不敢出面相見了嗎？”
莊院不大，主院子又建在門沿旁，面向大廳。周景庭剛步至院門，就見林浮生憤怒跳腳，朝舞著掃帚耐心清掃樹葉的黃大嫂連聲呼喝。
黃大嫂對這類喊叫聲早習以為常，仿如沒事人般自顧自繞著林浮生來去，偶爾輕拍下他的鞋子，示意他不要擋路。
黃簫與黃渠皆不見身影，諾大的莊子更無他人氣息傳來，恐怕除黃大嫂外並無人守候在此。
周景庭抱臂在旁，目光緊盯發怒的林浮生，只覺好笑。在原地守候片刻，林浮生亦未發現他的存在，只噴著口水愈罵愈激情起來，直到被周景庭甩在身後的謝思曉與楊衛之沖進，從覺察到莊內尚有他人來訪。
“你們怎麽來了，是特地為我加油助威的嗎，快來快來，這掃地大嬸好像是個聾子，任我大聲叫喊也沒個反應！”林浮生疑惑得撓了下頭，揉捏著喊得生疼的嗓子朝三人走來，在謝思曉的驚呼聲下，腦袋挨了一記重錘。回身去看，只見黃大嫂面無表情得盯視他，騰空的掃把微晃了下，仿佛在為鞭打嘴臭的某人興奮。
“紗布小子，再喊就把你扔出去！”略帶沙啞的聲線令人聽著有些不適，林浮生驚恐得望著折身回去繼續悶頭掃地的黃大嫂，縮下脖子湊到周景庭幾人身邊，面上露出絲委屈。
周景庭平日裏雖與他打鬧慣了，但見他難得流露出悲傷情緒，心內亦沒來由生出些怒火，幹脆提步上前，一把揪住了黃大嫂的袖口。
“黃大嫂，你可還認得我？”
昔在黃簫引薦下有過一面之緣的黃大嫂，望著他有些出神，註視片刻後方輕點下頭，終於肯把手裏的掃把停下，示意他有話便問。
見黃大嫂居然肯聽周景庭問話，林浮生登時喜出望外，不住得朝他遞去讚許眼神。
“我這位朋友因有要緊事在身，故專程跑來相問，既然黃莊主不在，請問你能否告知他的去向、或者他平常何時會歸？”
周景庭的語氣冷冽，不覆往常溫和。黃大嫂微楞下神，狐疑得打量他良久，隨即不解得擡手往右邊的屋頂指去，驚奇道：“他不就在那嗎？”
話音剛落，還不待周景庭反應過來，眼前有黑影閃過，多日不見的黃簫正埋怨得拍了下黃大嫂肩肘，朝周景庭幾人無奈得攤了下手。
“沒得玩了，小生還想跟這位林兄戲耍兩下，幹嘛要戳穿我！”
黃大嫂見她嗔怪起自己，只輕白他一眼，拎著掃把轉過身，自顧自得跑去他處，連半個字也未留給他。
“還是這怪脾氣，算了。不知景庭兄你來此何故？總不會是為你林兄弟跑來質問吧？”黃簫身為莊主被下人無視，倒也未生出氣悶，只笑嘻嘻得望向周景庭，怪聲怪氣道。
“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？既然早在屋梁上偷聽半晌，應知我來意，何必再戲弄著說些廢話？”林浮生見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，氣不打一處來，走到他身邊怒聲呵斥著。
黃簫只咧嘴大笑，見周景庭亦目帶質問神情，撇撇嘴，反問起林浮生來。
“你說老爺子與飛賊聯合，捉了你的莫姑娘，那我倒想先問兩句，他們捉個小姑娘有何用意，況且莫家兄弟與老爺子甚有交情，那麽大歲數的人，總不會臨入土前還要往自己身上摸黑，落個不義名聲吧！”
“你這是強詞奪理，黃渠老頭與莫家兄弟又無設壇相拜，算哪門子兄弟。至於那飛賊，他早就對莫姑娘心懷不軌，還曾在我面前大膽調戲於她，你說這算不算動機？”
林浮生恨不得能長出幾百張嘴巴，將眼前露出無辜面容的黃簫生吞下肚，看他言語中處處維護自家父親，甚至懷疑起他是否在暗中策劃一切。
眼見面前幾人紛紛投以不信任的探問神情，黃簫略感無語得拍打下額頭，吞吞吐吐著硬是憋不出一句完整話來。
“今天不給出個交代，哪怕要我死在這裏，也絕不會令你們逍遙快活！”
憂心莫雪梵的林浮生，放出狠話逼迫黃簫將人領出，而周景庭幾人有心叫來黃渠詢問天香樓暗間一事，也沖黃簫挑了下眉。黃簫無奈，只得破罐子破摔，輕揮下手一字一頓道：
“你們大可放心，老爺子與莫家兄弟雖無擺宴相交之禮，但也曾往關公廟叩拜三首，至於那飛賊，更不會對莫姑娘做些什麽事的，因為……她其實是個女的！”
……
“黃莊主，你就不要再開玩笑了，他若是一名女子，那景庭也絕不會是男人了，對吧，景庭？”
林浮生眨巴下眼睛，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般，輕拍著周景庭的肩膀，鄙夷得沖黃簫豎起了中指。
簡直可笑，如果想替飛賊擺脫嫌疑，好歹說些能令人信服的話來吧！
本以為周景庭亦會站在他的立場一齊朝黃簫諷刺，熟料，被掃把打中的腦袋再受一擊重錘，林浮生慌忙捂著腦袋哀嚎出聲，半歪著腦袋朝周景庭悲戚控訴道：
“你幹嘛打我，難道我說的不對嗎？”
嘴角邊嚼著笑看黃簫，伸出中指回嘲下林浮生，滿意得朝周景庭絯首道：
“看來景庭兄是相信我說的話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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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們莊內的黃渠，表面上人模狗樣的，背地裏居然跟危害臨安百姓們的飛賊有所瓜葛，甚至將莫姑娘綁走，你們莊主見出了事便不敢出面相見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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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簫與黃渠皆不見身影，諾大的莊子更無他人氣息傳來，恐怕除黃大嫂外並無人守候在此。
周景庭抱臂在旁，目光緊盯發怒的林浮生，只覺好笑。在原地守候片刻，林浮生亦未發現他的存在，只噴著口水愈罵愈激情起來，直到被周景庭甩在身後的謝思曉與楊衛之沖進，從覺察到莊內尚有他人來訪。
“你們怎麽來了，是特地為我加油助威的嗎，快來快來，這掃地大嬸好像是個聾子，任我大聲叫喊也沒個反應！”林浮生疑惑得撓了下頭，揉捏著喊得生疼的嗓子朝三人走來，在謝思曉的驚呼聲下，腦袋挨了一記重錘。回身去看，只見黃大嫂面無表情得盯視他，騰空的掃把微晃了下，仿佛在為鞭打嘴臭的某人興奮。
“紗布小子，再喊就把你扔出去！”略帶沙啞的聲線令人聽著有些不適，林浮生驚恐得望著折身回去繼續悶頭掃地的黃大嫂，縮下脖子湊到周景庭幾人身邊，面上露出絲委屈。
周景庭平日裏雖與他打鬧慣了，但見他難得流露出悲傷情緒，心內亦沒來由生出些怒火，幹脆提步上前，一把揪住了黃大嫂的袖口。
“黃大嫂，你可還認得我？”
昔在黃簫引薦下有過一面之緣的黃大嫂，望著他有些出神，註視片刻後方輕點下頭，終於肯把手裏的掃把停下，示意他有話便問。
見黃大嫂居然肯聽周景庭問話，林浮生登時喜出望外，不住得朝他遞去讚許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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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景庭的語氣冷冽，不覆往常溫和。黃大嫂微楞下神，狐疑得打量他良久，隨即不解得擡手往右邊的屋頂指去，驚奇道：“他不就在那嗎？”
話音剛落，還不待周景庭反應過來，眼前有黑影閃過，多日不見的黃簫正埋怨得拍了下黃大嫂肩肘，朝周景庭幾人無奈得攤了下手。
“沒得玩了，小生還想跟這位林兄戲耍兩下，幹嘛要戳穿我！”
黃大嫂見她嗔怪起自己，只輕白他一眼，拎著掃把轉過身，自顧自得跑去他處，連半個字也未留給他。
“還是這怪脾氣，算了。不知景庭兄你來此何故？總不會是為你林兄弟跑來質問吧？”黃簫身為莊主被下人無視，倒也未生出氣悶，只笑嘻嘻得望向周景庭，怪聲怪氣道。
“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？既然早在屋梁上偷聽半晌，應知我來意，何必再戲弄著說些廢話？”林浮生見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，氣不打一處來，走到他身邊怒聲呵斥著。
黃簫只咧嘴大笑，見周景庭亦目帶質問神情，撇撇嘴，反問起林浮生來。
“你說老爺子與飛賊聯合，捉了你的莫姑娘，那我倒想先問兩句，他們捉個小姑娘有何用意，況且莫家兄弟與老爺子甚有交情，那麽大歲數的人，總不會臨入土前還要往自己身上摸黑，落個不義名聲吧！”
“你這是強詞奪理，黃渠老頭與莫家兄弟又無設壇相拜，算哪門子兄弟。至於那飛賊，他早就對莫姑娘心懷不軌，還曾在我面前大膽調戲於她，你說這算不算動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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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不給出個交代，哪怕要我死在這裏，也絕不會令你們逍遙快活！”
憂心莫雪梵的林浮生，放出狠話逼迫黃簫將人領出，而周景庭幾人有心叫來黃渠詢問天香樓暗間一事，也沖黃簫挑了下眉。黃簫無奈，只得破罐子破摔，輕揮下手一字一頓道：
“你們大可放心，老爺子與莫家兄弟雖無擺宴相交之禮，但也曾往關公廟叩拜三首，至於那飛賊，更不會對莫姑娘做些什麽事的，因為……她其實是個女的！”
……
“黃莊主，你就不要再開玩笑了，他若是一名女子，那景庭也絕不會是男人了，對吧，景庭？”
林浮生眨巴下眼睛，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般，輕拍著周景庭的肩膀，鄙夷得沖黃簫豎起了中指。
簡直可笑，如果想替飛賊擺脫嫌疑，好歹說些能令人信服的話來吧！
本以為周景庭亦會站在他的立場一齊朝黃簫諷刺，熟料，被掃把打中的腦袋再受一擊重錘，林浮生慌忙捂著腦袋哀嚎出聲，半歪著腦袋朝周景庭悲戚控訴道：
“你幹嘛打我，難道我說的不對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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